(獨媒特約報導)訪問期間,記者說要為許彤拍幾張照片,她聽畢便馬上從化妝包中拿出一枝唇膏補妝。許塗的是一枝深紫紅色唇膏,是那種不太像少女會喜歡的唇色。她說是想看起來「風塵」一點,「我的形象做不到『可愛』,那便做『風塵』吧。」她笑笑的把唇膏收回化妝包。
「用page多過上床」
「風塵」,也許與她現時的兼職有關。許幾個月前開始當援交,並開設了Facebook專頁「地方的蕩婦(的不專業援膠手記)」,一度成為網上熱話,「很多人講性工作是工作,但身邊的圈子無一個人敢行出來做,總要有個人不遮掩地走出來做嘛。我覺得自己的行動,或者可以令性別圈或學術圈重新關注這個議題。」
在早前周刊訪問中,她說當援交是「社會實驗」,此番說話引來不少人責罵。「本來不是想講『社會實驗』的,但不知怎的最後說錯了。」這位大頭蝦的女生掩嘴咧笑,但很快又回復正經,「其實我想說是『行為藝術』,但又會被人說我很離地。如果說是體驗,別人又會說『體咩驗啊,想做雞咪做雞囉』,但其實有好多嘢都可以體驗架嘛。又有人罵我『做雞咪做雞,扮咩做advocacy(倡議)啊』,但如果我不是想做倡議的話,這個Facebook專頁根本就不會出現。」
許彤提得最多是旁人怎看援交、專頁上有甚麼批評及留言。比起援交,她似乎更重視其Facebook專頁。許也不諱言說「根本我就是用Page多過上床。」她又續說,「我覺得這次(做援交)就好像是一面『照妖鏡』般,把那些『口裡開放,但心底裡根本不是這樣想』的人一次過照出來。」
不斷出櫃的人生 「繩縛」造型參與去年遊行
許彤笑說自己人生是不斷的出櫃──在網上公開援交是出櫃,承認自己直人也是出櫃,去年以繩縛造型參與同志遊行,也是一次重要的出櫃。
記得許彤去年以「繩縛」的造型參與同志遊行,引來不少人的注目。「繩縛」是日本一種用繩子綁縛身體的藝術,繩縛愛好者認為它帶有被虐的美感。
她自言由小至大都喜歡一些「縛」的東西,但她連單純承認喜歡「繩縛」也不敢,這或是源於不知道別人會向自己投射怎樣的目光,她形容當時很有一種在「櫃底的感覺」。
看似「天不怕,地不怕」的她,原來在遊行前都有點掙扎,「其實我驚咗好耐。」她笑笑地說,「現在想來覺得沒什麼特別,其實只是在心口縛幾條繩而已。但當時我在網上找資料很久,看看有沒有一些沒那麼色慾、不會令胸部太突出的縛法,又很謹慎地問朋友意見。」
現在說起,她自言那時很「生手」,只是隨便在文具店買一卷麻繩,又找了些朋友幫忙縛她。到了同志遊行,其他遊行的人看到覺得「幾得意,幾靚」,又有人好奇走來問她這是什麼。
讓更多議題走進同志遊行
「我只是示範給身邊的人看,我喜歡這件事(繩縛)可以坦白承認,但又未到倡議情慾自主的。」被問到「繩縛」與去年的主題有否關連時,許先是說,「上年的主題是甚麼我不記得了,總之都是一些平權的東西啦。我覺得同志遊行不只是LGBT Right,情慾自主也是很重要的。你常常講平權,但平權的範圍好窄,只是談結婚,永遠把異性戀當成一個參照對象,一些中產的同性伴侶都是依照異性戀夫婦的模式來過活。所以,同志遊行其實是很需要靠其他團體,讓他們帶不同性別議題進去,使遊行中裡有多點聲音。」
【在同志以外】
〈讓殘疾人士的性權被看見〉
〈台灣同運給香港的啟示?〉
記者:石姵妍